在线教育品牌学霸君暴雷事件持续发酵。
12月29日,学霸君CEO张凯磊通过钉钉回应,公司目前正在筹钱、安置员工,并向政府汇报。因为具体方案还没出来,暂时无法发布公告。
两三天前,关于学霸君破产倒闭的信息在网络上疯传。已有学霸君员工被告知公司1对1项目解散,学霸君全职和兼职老师的11月份工资仍被拖欠。遍布在全国各地的学生家长陷入上课和退费的焦虑当中。
“公司资金缺口小几千万,因为相关报道,原本计划进来的融资都在犹豫。我们在不停地做说服工作。员工安置有进展,已经处理了百分之四五十,预计再有一周时间,就可处理百分之八九十的员工了。”张凯磊说。
由问吧教育发展而来的学霸君,曾获多轮融资,最近一次为2016年12月份完成的C轮融资1亿美元,彼时其估值超10亿美元。从昔日独角兽发展至破产传闻缠身,学霸君让外界开始重新思考在线教育行业。
暴雷
12月27日,一张关于学霸君已经倒闭、员工工资拖欠不发的朋友圈截图引爆网络。许多任课教师和学生家长发起讨薪和退费。这一话题一度登上微博热搜。
公开信息显示,成立于2013年的学霸君,旗下业务主要包括拍照搜题、K12阶段的一对一辅导等。截至目前,该公司已完成6次融资。其中,K12阶段的1对1项目是学霸君的核心业务。目前公司办公地分布在北京、天津、合肥和上海。
学霸君北京公司工作人员崔永强(化名),一直担任1对1课程班主任一职。他告诉记者,学霸君出现异常,也就发生在这两天。
他提到,在12月26日,上级主管领导突然口头告知,“学霸君1对1项目解散”。12月27日16时左右,张凯磊在单位工作群里突然宣布,合肥分公司由51talk接手,后者会支付员工的12月份工资和社保。并且,公司还会通过类似方案协助大家找到工作。另需2周时间协调资源保障学生能上课。
崔永强已经被公司主管告知,自己的12月份工资不会再发放。外界传言北京公司员工将由学而思和作业帮接手这让很多员工无法接受。“目前北京这边的员工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面试去学而思或作业帮的招聘,要么在单位耗着。”崔永强说。
学霸君官网信息显示,2015年4月,公司获得学而思、启明创投等B轮融资5000万美元。
“今年12月28日,有学而思和作业帮的HR前来我们公司招聘面试,通过者即可入职。但是学而思的HR明确表示,上述员工12月份工资问题跟他们没有关系。这与张凯磊在群里的承诺有所出入。”崔永强表示。
学而思方面在回复媒体采访时称,“学而思网校正在和其他教育行业同仁一道,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会尽可能的帮助学霸君的员工、学员及家长。”而对于学霸君的老师而言11月份工资还没有着落,仍旧没有发放。
家在山东德州的李花(化名)是学霸君1对1的全职老师。按照正常节奏,每月25日应发放工资。但在这个月25日,公司方面称因为银行接口问题暂缓发放,之后再问工资事宜就无人回应。
据其了解,她所在的群里1000多个老师大部分被拖欠工资。“外面都在传言公司破产,很多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工资没有到位,但我负责的课程还没有停。”
目前,已经有一些学生的课程被迫中止。在12月27日创建的学霸君家长维权群,其成员在今天快速突破2800人。很多学生家长担心上课以及后续的退费问题。有多位家长透露,他们大部分人通过分期付款方式购买课程。即便现在课程暂停,他们依旧需要每月支付学费。
这些学生剩余课时和费用不等。崔永强负责的六七十名学生中,剩余最多的差不多还有10万元的课程费用。在他统计的一个名单中,学生课程费用大多在二三万元不等。根据学霸君官网显示,该公司学生用户有500万个,遍布全国300个城市。
值得注意的是,在今年“双十二”期间,学霸君仍旧出台优惠政策,鼓励学生家长购买课程或续课。有知情人士向媒体报料称,该公司在“双十一”、“双十二”笼络上亿元资金,有圈钱嫌疑。这一数据未能向学霸君方面证实。
另外,学霸君代言人海清的工作室发布声明称,学霸君仍拖欠工作室代言的款项。
目前,张凯磊的手机已经转为留言状态。“接不了电话,太多打进来了。”张凯磊说。
“钱本来只差小几千万了,媒体来一遍就变成小几个亿了。然后很多(融资)就缩回去了,现在都在犹豫,(我们)不停地做说服工作,所以没法发公告。”张凯磊说。
“蹊跷”的优学课堂
在多个维权群中,诸多学霸君员工和学生家长质疑张凯磊“金蝉脱壳”,放弃学霸君1对1项目,着重运作新的品牌——优学课堂。
学霸君上海公司工作人员张涛(化名),目前的微信名称已经改成了“优学课程主管张老师”。他透露,上海公司以前基本都是学霸君1对1项目的规划师,主要职责类似于课程顾问,销售学霸君1对1的课程。11月底最后两天公司突然发出公告,强制从12月份起,上海公司所有规划师岗位全部转为负责优学课堂。
张涛介绍,优学课堂不再采用线上1对1教学,而是一位老师同时教授15-20名学生。这种模式在在线教育领域较为普遍。
崔永强对优学课堂也有耳闻。他有两三个同事之前在北京公司销售小班课程,后转岗至优学课堂。12月20日左右,他们从北京公司搬走至别处办公。“学霸君曝出破产消息那天,那两三个同事说,优学课堂已经与学霸君脱离,成立了新公司。”崔永强说。
多个动作显示,操盘者正在将优学课堂与学霸君进行切割。
“刚开始,我们在同客户沟通的开场白是‘我是学霸君优学课堂的XX老师’。在12月18日,相关负责人发布通知,要求开场白中严禁使用‘学霸君’。”优学课堂一开始也是海清代言,自那天起海清代言也从官网下架。
与此同时,优学课堂疑似正在招兵买马。记者注意到,上海本物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本物”)在12月17日发布的多个招聘信息中,涉及课程顾问等多个岗位,工作地在上海,部分内容提及优学课堂。
上述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在12月23日由陆佳男变更成张凯磊。天眼查显示,两人交集密切。其中,陆佳男在学霸君母公司上海谦问万答吧云计算科技有限公司任董事一职,张凯磊是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张涛表示,自己在学霸君工作多年,一直都是与上海本物签署劳务合同,其实这也是张凯磊的公司。根据他在12月28日拍摄的照片,原本22点下班的办公室,在19点左右几乎空无一人。
张涛提到,目前上海公司的人力、财务等岗位员工已经全部撤走,只有规划师岗位人员仍然在岗。但自己也无法从直属领导或者总领导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他们好像也消失了”。
直至目前,学霸君方面仍未公开发布相关声明,解释公司当下处境。学霸君员工、任职老师以及遍布在全国各地的学生家长,仍在焦急地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