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培训行业大陆校长第一届韩国考察交流活动共计15名校长参与,从12月26日正式开始,12月30日返程,持续时间5天,期间参访了韩国几家知名培训机构,比如JLS LANGUAGE SCHOOL、LEADER'S CAMP、音乐学院、CMS、APRIL等,参访团学员均收获匪浅。以下是北斗方略惠友成的参访感受:
在韩国,看到了正宗版的电视节目《爸爸去哪儿》,联想到高考改革的背景下,2014年,培训业将去哪儿呢?
(A)韩国产品的优势与对大陆的启发
在中国大陆高考改革风劲吹的大背景下,大陆K12(幼儿到高三)培训校长团一行16人于2013年岁末访问了韩国同业,收获颇多,思考颇多。
韩国教育的培养目标是"在全面发展基础上追求个性的人",教育投入大,重视职业教育,私人办学比重大。学制与中国大陆有相似之处,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每年一次高考(2014年起将改为两次),科目与中国相似,包括语文、数学、外语,加一门区分文理科的社会探究或科学探究,但成绩只占一部分,其他看高中成绩和社会活动情况,与未来中国大陆的改革相近。高中成绩等级高的,可直接进好大学(类似大陆的保送),但等级高的毕竟有限,而名校资源同样稀缺,大多数人还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在高考当天,整个韩国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紧张气氛,曾有韩国学生形容本国高考是场"核战役"。韩国没有小升初考试,没有中考,大学的招生自主权很大。小学和初中段的素质教育培训味道更浓,高中段的应试教育培训非常火爆,学生月均支出1000元人民币以上,市场总量保守估计超过1300亿,其中英语最高(特别小学段),数学(特别初高中段)其次。班课学习最高,其次线上,再次家教。因政府打压,2009年后市场总量略呈下降趋势。
韩国系全世界K12培训最活跃的国家,上市公司多,成熟度高,生态链完整,理念和技术总体领先中国大陆10-20年,其产品设计的优势主要表现在:
第一,在源头设计上,从素质教育出发,站在国际化角度,功能覆盖应试需求,更利于学生的全面发展。如CMS数学培训学校非常注重思考力的培养,如April英语培训学校非常注重通过情境化教学将交际功能最大化,ILS语言学校开设小学托福TOEFL Primary且外教众多。这也折射出韩国的应试环境已弱化:没有小升初考试,没有中考,大学在多元化录取学生,除了高考成绩和高中学业评价外,综合素质和社会活动也占了至少20%的比重。中国大陆的高考改革恰恰也是这样的三位一体,弱化应试,与美国大学趋同化,自主招生的学校表现更明显(目前5%比重,但会迅速扩大)。
第二,注重人性化设计,让客户更舒适。如平时学文化类和外语类课程,周末艺术类;校车接送;小班制教学,6-16人不等;星级装修,地面一尘不染;教室较宽敞,一人一桌一椅,椅子很宽大,且带靠背,桌子带笔槽;鞋柜写上名字,脱鞋进屋地面很温暖;有家长休息区,有咖啡供应;有图书馆,让学校显得有文化气息,孩子们变得更安宁;关注学生情绪管理,未雨绸缪,将掉队降至最低;及时回访掉队客户,总结原因及时改进;就连洗手间的装备,都很卡通……2010年我在南京年会上,非常鲜明地将这个行业定位为教育服务业,要通过提高客户的舒适度来提高其忠诚度。
第三,以空间换时间,线下与线上完美结合。线上满足了学生的兴趣需求,老师的操练需求,家长的检测需求。虽然我一再说,无论人类发明了多少种现代化的教学手段,最好的教学方式永远是最优秀教师的面授,但线上教育是线下的延伸和补充,甚至是相对独立的产品,符合产品改进方向。其高度的标准化,可弥补老师专业度和教学度的不足,易于连锁经营。
第四,走专业化路线,专科取胜,深度取胜。即将最优质的资源,集中一个学科释放,如只做英语,或只做数学,不在一起做多科。即使是一个老板,也是两个地方,两个品牌,如JLS英语与Olympad数学,Avalon与Highest。
第五,产品包装很好,一如韩国明星的脸蛋,通过美容、化妆,将外表美进行到极致。包括教师展示的明星范,VI设计、传单设计、整体装修及装饰,等等。
第六,注重"教育"味道,长线投资,而不是急功近利,快速赚钱。相比大陆,老板和校长很浮躁,希望快速提分,希望快速收回投资。其实大家都曾是风口上的猪,风停时,谁还能正常行走,而不会成为别人餐桌上的肉?应试教育大环境下赚得的第一桶金,不代表素质教育时代还能延续。
虽然优点多多,但也有不足之处,如教学上还没有以学生为中心,很少有小组教学,老师仍是主演;对利润的关注较少,运营思路不够清晰,羞于谈钱;有的学校走廊狭小,给人以压迫感;素质教育产品更多地满足了富人需求,尚不能面向全体;等等。
从以上分析,深切感到:韩国的K12产品能够对大陆高考改革下的产品转型与升级,起到示范和导向的作用。
(B)大陆高考改革带来的K12市场变化及产品升级策略
韩国教育的今天,就是中国大陆的明天。韩国先行一步,我们要紧紧跟上。
盘点2013,对于大陆少儿培训业(指幼儿到高中),最大的冲击莫过于高考要改革。北京市教育考试院通过官网公开征求意见,计划在2016年,将语文由150分提到180分,将外语由150分降到100分(其中听力30分,一年两考,最好成绩计入)。十八届三中全会还将改革思路明确写入了最高文件中:逐步推行普通高校基于统一高考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成绩的综合评价多元录取机制。探索全国统考减少科目、不分文理科、外语等科目社会化考试一年多考。……深入推进管办评分离,扩大省级政府教育统筹权和学校办学自主权,……
紧接着,教育部宣布取消19个城市的小升初考试,要求就近免试入学。取消小升初考试,很快会推向全国。据推断,各省中考未来也会逐步取消。
加之四部教育法律的大规模修订,对教育行业、培训行业的影响可能是颠覆性的,更是持久性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位少儿英语学校的校长带着哭腔,说家长慌慌,老师慌慌,咨询我怎么办……
纵观中国大陆的改革,无非两句话:经济不唯GDP了,教育不唯升学率了。那么,原来被称为"影子教育"的培训市场,将适应素质教育要求,线下产品设计出现十大变化:
1、由教学到教育。产品逐步由应试向素质教育过渡,由补习向学习过渡,由教学向教育过渡。三年内以应试性为主,素质性为辅,三年后正相反。应试性产品适合短线操作,素质性产品则长线持有。小学段产品将剧烈动荡,大多数要么转型,要么死掉,包括市场遇冷带来的自然死亡,政府打压带来的快速死亡,内部分裂带来的痛苦死亡,同行竞争带来的并购死亡……十年创业,可能一朝垮掉!所以,设计先于施工,研发重于教学。要加速议事机构的建立,立即进行预先性思考。
2、由教育到服务。K12培训系教育服务业,服务彰显学校的企业属性。为提高客户的忠诚度,学校会以客户为中心,认真做好服务,大幅增加客户的舒适度。包括开设家长学校系列课程,家长将成为学校的重要客户。
3、投资回报由快到慢,周期由短到长,利润由多到少。政策层面监管加强,线下办学门槛加高,虽然局部地区、局部时段仍然会有30%以上的高利润率,但行业总体利润率下降,回归理性水平。
4、由标准化到个性化。全日制学校解决低标准,培训学校则解决高标准;他们解决标准化,我们解决个性化。学业评价技术将受到重视。按学案(结果)收费会成为趋势,也是弥补利润率降低的有力手段。
5、由兼职到全职。中小学教师取消终身制,私下办班、补课、在外兼职将受到严厉追究,会促进队伍分流,多数投入到少儿培训机构怀抱,少数选择创业。此举将带来培训机构专业度和教学度的快速提升。兼职办学和兼职教学,将受到政府和法律的打压,兼职老板和兼职教师越来越难以生存,不仅全职,而且全心全力。
6、由多科到单科。中小机构会集中自身全部的优势资源,专门开设一个学科或提供一个产品,专业求生存,特色求生存。产品将细化,客户将细分,"二八法则"将带来更多利润,即20%的客户带来80%的利润。
7、由教师到教育咨询师。双师制将广泛流行,会教学,也会沟通,特别是擅长做家庭教育规划和学生成长规划,熟练掌握皮克马利翁效应、多元智能理论、交叉圆理论、布罗卡斯区理论、语言双重性理论等,成为家长学校的得力讲师。学校将为客户做终身规划(至少十年),引导客户从补习到学习,从学习到成长,培养最高的忠诚度。
8、由成绩到兴趣。原来学习为了成绩,现在学习则为了兴趣。中高考录取的多元化,使学生的学习变得多元化。展现学生综合素质的各种兴趣班将大行其道,艺术机构将新增更多培训门类,新增学生速度会加快,老生的续班率将会提高。受"中国梦"影响,"追梦人艺术教育"会走红市场。
9、由国内到国际。英语培训出现两极分化,重视的将更重视,国际班将受推崇,特别是教育部整顿公立高中国际班之时,培训机构应趋势而上。提供留学一站式服务的机构将受推崇,即一站式提供语言培训和留学中介服务,包括微留学(国际游学夏令营,Summer school)、小留学(国际交换生)。高考弃考者继续增加,低龄留学迅速增加。留学者首选美国,国际班中的美国班将更受关注。"自由人国际教育"将风行天下。
10、由补差到培优。课程难度降低,大学多元录取,上大学变得更容易,加之未来各省自行批准成立大批高校,大学录取率将超过100%,学生会欢迎,家长会松口气。家长和学生的补习动力总体减弱,学艺术的会增多。但因优质教育资源永远有限,培优市场仍然火爆,甚至局部加强,包括暗战小升初(尤其民办全日制学校),尤其相对不发达地区。未来三到五年,小升初机构要学会打游击,在运动中歼灭敌人。为最终升级结果服务的"双百教育"(要么进入中国211,要么进入美国TOP100)将大行其道。
具体到外语类机构、文化类机构、艺术类机构,产品如何调整?
一、外语类机构,如何应对?
1、 回归语言交际功能,听说领先,读写跟上。大量上外教,或线上与外教交流。北京爱华英语模式(低幼段起步,全外教)将受到市场推崇。
2、 要求所有老师在所有课堂上,无条件全英授课。新开班三个月内必须全英授课。
3、 提高专业度,产品线向上探,筹备开设初三暑假英语集中营,高中半年英语冲刺班,中高考听力强化班,国际班等。为提高专业度,更多机构要求老师提供托福和雅思成绩。
4、 借国家实行学前教育制度之机,产品线快速向下探,即深入4-6岁幼儿市场,建立长期、稳定的自有生源池。布罗卡斯区理论、语言双重性理论将成为扣开家长大门的有利武器。
5、 杂交班将受欢迎,如国学英语班,用英语背国学经典,与语文杂交;如英语戏剧表演班,与艺术杂交。
二、文化类机构,如何应对?
1、 强化培优。由指导学生到指导家长。
2、 强化名师大班,向台湾学习。这方面陈中数理化已成为先锋。
3、 强化学业评价。利用ACTS评价技术,对学生进行科学评价。研究按学案收费,即按结果收费,如提高的分数,如可以保证录取的中国大学和外国大学。
4、 对各个分校,对各老师,加强晋级率(不要叫续班率、续读率、跟班率、巩固率、返班率、留员率)考核。提高学生满意度变得更加重要,具体说兴趣比成绩重要,喜欢授课老师本人比喜欢这门学科重要。
三、艺术类机构,如何应对?
1、 借国家教育部的2+1政策(每个学生要学会两门体育技能,一门艺术技能),借文化课难度降低,外语降分,高校录取强化"三位一体"(高考成绩+高中学业评价+综合素质评价)之机, 从形象升级入手,快速扩大市场。
2、 向深圳育星艺术集团吴永利学习,强化管理队伍,完善连锁机制。有的外语机构、文化机构可能要植入艺术类课程,实现多元化发展,为学生提供一站式学习服务。
3、 为学生和家长做终身规划:由短期学习到长期学习,由学习到成长。使家长和学生更青睐艺术学习。
4、 紧跟大语文时代,产生系列杂交产品。
(C)大变革促进行业大升级
这次大变革,将带动行业大升级,具体表现如下:
第一,服务升级。回归行业的服务属性,冰凉小板凳将换成软垫靠背椅,最大限度增加客户的舒适度,以吸引学生无限延长在培训机构的停留时间。辅之以提供间食,如台湾。
第二,形象升级。首先是商标持有,然后是LOGO设计,其次是装修装备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体现儿童化、国际化气息。形象升级包括员工个人和团队的礼仪、形象。形象升级其实也是服务升级的一部分。
第三,教学升级,由以教师为主体,到以学生为主体。个性化教学将得到推崇,以学生为中心的分组教学将会流行。学不学,怎么学,家长会更多地征求孩子意见,所以在搞定孩子他妈后,要迅速搞定孩子。"无穷大小微班"将风行培训业。
第四,盈利模式升级,由条到块。以教师为中心、以教室为中心、以项目为中心的阿米巴经营受到推崇,类似土地包产到户。一部分员工将通过机制改革,快速先富起来,推动中国名师队伍群体诞生。教师成为学校的第一客户,办公条件更舒适,老板把老师照顾好,老师把孩子照顾好。北斗方略正推动部分学校成为中国阿米巴经营的先锋。石家庄浩谦正积极进行属地化试点。我们要提高警惕,谨慎应对外界资本的大量涌入(教育法将明确民办教育不再禁止营利),快速提高自身竞争力。
第五,管理升级,核心是由结果考核到过程考核。全面进行高标准化管理(韩国的标准明显高于大陆),学校除了必备文化手册、VI手册外,教学手册和管理手册的编写提上日程。这方面向长治山月教育集团学习,他们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标准化手册,每个分校、每个部门、每个老师和每个班级都有精准的考核。培训机构可能工商注册,办学门槛降低,但违法成本提高,且企业经营成本会迅速拉升(税务局要求足额税收,劳动局要求按时全员足额保险,工会收会费,消防要求有后门,教育局可能收保证金,社会性赞助增加,等等),如延续粗放经营,行业利润将迅速下降,所以,加强阿米巴经营,加强考核,加强标准化建设正当其时。
第六,智库升级。借助外脑,成立专门议事委员会,决策与执行分开,减少纠错成本。分别强化脑、腰、脚三个部分。这方面大机构要向新东方学习,借和君咨询走上上市;中小机构向北斗方略的客户学习,他们迈出了管理咨询的第一步。一个行业发展30年,出现管理咨询是必然的,北斗方略(前身万邦专家团)正是时代产物,集众多一线校长、专家之所长联合创建。
第七,课程升级。由关注学生到关注家长,两条腿走路,开设家长系列课程。这也是服务升级的一部分。记住,我们是教育服务业,不是教育业。不搞定孩子他妈,是没有出路的。这方面向辽阳海贝教育集团孙殿钧学习。
第八,学习升级。校长外出学习只在大陆转,已经远远不够了。最好的学习是,一学台湾,二学美国。台湾的今天就是大陆的明天,希望大陆的明天是台湾的后天。其培训业的八大系统(电话系统、客户管理系统、办公管理系统、数位教学系统、自动录像系统、补课管理系统、自动阅卷系统、诊疗给药系统)对大陆的全面升级将是革命性的。扬州立智外语的二合一系统,已走在大多数机构前面。美国的留学生中,中国大陆第一。我们正在全面学习美国八十年代的教育。美国,你喜欢也好,憎恨也罢,它是绕不开的。这方面向长沙思齐教育集团学习,高管集体参访台湾,再参访美国。
近水楼台,韩国已经先行一步,我们要快速、全面向韩国学习。
总而言之,方向要正确,方法要得当,行动要快速,效果要明显,赚钱要足够……
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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