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结束了阿根廷的学期, 回到三藩市。
在入境时,海关工作人员翻着我的护照,半信半疑地问:“你怎么上了个美国大学,但却没怎么在美国,反而在全世界乱跑。” 我只能苦笑着解释好半天,他才终于放我过去。
这三年折腾了不少,每隔几个月就换个地方学习或工作。每次都是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地方,就到了不得不和刚认识的朋友告别的阶段,大多数时候是内心酸楚的,虽然笑着说后会有期, 但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去适应新的环境。
回到大一生活过的城市,想着这几年的经历,内心难免五味杂陈,于是整理自己的思考。写着写着,干脆整理出来分享自己的拙见 。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怎么看建议性文章,觉得许多都难以应用到个人身上,有太多的幸存者偏差,或混淆变量。所以也提前声明,这些思考仅是个人经历的反思,不一定是适合所有人的建议,请大家自行判断。在这个年纪,不懂还是太多,所以也期待听到大家的建议反馈。
1、
见多识广的基础是需要保持开放的心态
开放性思维(open-mindedness)是我在密涅瓦大一时第一节课学的东西。三年前的我还没有理解为什么学校需要教这个,保持海纳百川的心态难道不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
但随着分析自己或者其他人在不同情况下的反应,我慢慢开始意识到其实保持头脑极度开放是很难的,因为我们的大脑本能会阻碍自己接受别人的意见,并还会去趋向收集支持自己的信息和证据,驱使我们愿意相信自己是对的。
从现代心理学中描述人的主要性格中的五大性格特质(Big Five personality traits),经验开放性(Openness to experience)是其中的特质之一。这里描述的开放性包括活跃的想象力、审美感受性、对内心感受的专注性,文化开放,以及对不同领域知识的好奇心。
我个人的理解开放性思维主要是从两个方面:一是,接受新鲜事物时不是一味地否定,而是去尝试理解,二是,认识到自己的知识盲区,能够跳出自己固有的思维模式,去换位思考。
我读到大多数优秀的人物的故事,或者周围相处的朋友,他们几乎都拥有极强的好奇心以及无比开放的心态。比如在辩论时以理服人,会为自己的错误而道歉,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的年龄、拥有的某个职位或财富而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只有这样才能更理性针对性地去讨论问题的本质,并且更快速地解决问题。
2、
学习涉猎多种学科和领域的原则性的思维方式
我经常在网上看到许多文理科之间的如何选择,文理学院如何就业,学习人文学科或STEM专业的价值等文章。之前在国内高中读书的时候,我面临着文理科这类选择;在大学,也面临着专业的选择。
在大学的学习,最大的感受是学科之间并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每个人都应该有对不同学科的基础有所了解。
很久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有趣的评论:“理工科从业者如果没有社科人文训练打底,迷恋技术和技术带来的“假装上帝感”、技术至上,就特别容易走偏疯魔。但反过来也是如此:社科人文(以及政治、法律等领域的)从业者如果没有基本的自然科学训练打底,经常会出现反智、反科学、伪科学的问题。”
具体的出处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作者举的例子是,单纯运用统计模型,仅仅去满足人口数量达标,从而制定了一系列无视社会里人们权益的政策。诸如此类的例子还非常的多。
我很赞同查理·芒格(美国著名投资家)一直很提倡的“多元思维模型”,他认为我们需要学习重要学科的理论,并且学会去使用它们。大多数人只学习一种学科的思维方式,比如物理学,经济学,就会陷入只用一种模式去看待世界上的大多数问题的情形。
在历史学、心理学、数学、生物学、统计学、经济学等许多学科里都有重要的背景知识或者模型,可以被运用到其它的领域中,这些复合性的知识可以让我们能够看清事物的本质,以及运用更广泛的角度去洞察问题和解决问题。
上学期,我上了一门品牌战略的课,教授没有讲很多现在市场上热门的品牌理论或者营销手段,反而让我们读了很多难读的心理学,生物进化理论,甚至一些神经科学的论文,比如语义处理的传播理论,从感知到联系的社会理解机制。
过去在学习基础知识的时候,我时常担心无法运用那些看起来很抽象的“理论”和“原则”在工作中,反而去根据市场的需求而急功近利地学习一些工具或者平台的用法。在经历不同的项目实践后,发现所谓不同领域的诀窍和秘诀,都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原则性上的知识一定是可以跨领域跨学科的。不同的玩法会根据时代和技术的进步改变。比如今天在朋友圈里用分销裂变营销,明天就不一定适用了;今天学习Python,明天就可能会有更简洁的编程语言,或AI写代码,和其它我们还不知道的变化。在这个时代瞬息万变的今天,学习不同学科的底层思维方式和智慧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长期策略。
3、
多元化不一定是体现在国籍种族和宗教上面,
而是更复杂的社会经济等其它身份层面上
美国大学都喜欢宣传自己校园里的多元化(Diversity),典型的招生手册或者官网上都是用不同肤色的同学的活动照片来营造出这样的氛围。
密涅瓦也一样,我们常宣传学校有更真实的多元化。这一点,当然我很感激,通过设计全球游学,以及不歧视国际学生的申请,学校试图让高等教育更少以美国的价值观为中心(less America-centric)。比如说美国大多数大学的国际学生只占10%-15%左右,密涅瓦每一届学生的国际学生就占有70%-80%,并且还能给大多数学生发放助学金,在某种意义上还是非常难得。
我从不同国家的同学里也学习到了很多,收获到了很多不同的视角。但是,有时仍会沮丧地发现,自己能看到的还是很局限,我所在的圈子仍然是相似的社会阶层以及接受良好教育的人们。
在看到的很多各行各业的人,听到的很多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经历和故事以后,发现往往最打破我的认知和对世界的理解的,是完全来自学校以外的人。
比如旧金山街道上的二代移民,柏林的地下乐队歌手,因为朝韩分裂后与家人失联的老奶奶,90年代从北京移居到阿根廷的医生,在风投行业辞职到中国的创业公司的日本前辈,等等。
在本着「观察,感受,理解」去融入不同城市看,尽可能地尝试减少自己之前的固化印象和批判,去看到面前的真实,被鼓舞,被震撼,被感动。这些真实世界里的活力、变化、市井气、杂乱无章,让我感到世界的生机勃勃,也时刻教会我感恩和共情。
跳出自己的圈子才能更看到世界的万千姿态,虽然周围有着“多元”的学生群体,但大家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仍然很相似,甚至社会经济状态也给予我们许多或许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特权。
“多元化“很多时候是美国大学招生的政治正确,或者还有“种族配额”的潜规则。分配优等教育资源一直是争议不休的难题,作为我们个人也很难去评判和改变现状,但意识到这样的校园里的多元化很难代表世界的全貌还是很重要的。
4、
去分析文化表象的背后深层次的原因,
培养跨文化的变通力
很多时候,人们会用冰山模型”把文化的各个表现地描述成一座冰山。
水面之上裸露出的我们能看见的冰山,称为显性文化,比如食物、服饰、节日、音乐、舞蹈、艺术、语言等。
水面之下的部分称之为隐性文化,很难被直观看到,即软性文化,比如面部表达、礼仪、价值观、解决问题的方式等。这些主要是观念上的,什么是好的,正确的,可接受的,以及什么是坏的。在许多情况下,不同的文化群体拥有相似的核心价值观(如“诚实”,“尊重”,“家庭”),但这些通常在不同方面有不同的解释,并以独特的方式融入我们在日常情况中。
文化的表面现象可以被轻易地观察到。但是冰山之下的隐性文化才是使我们更深入了解文化起着关键作用。这些更根深蒂固的想法,我们只能通过更多的观察和研究,并且反思自己的价值观,才能理解。
在一个不同的文化环境中时,我们会发现按本国文化做事情的方式,与在新的文化中应该遵循的做事方式是不同的。
密涅瓦大学在城市浸入体验中很强调文化变通力(Cultural Detexrity):在不同文化间调整行为方式、但同时避免迷失自我的能力——融入但不丧失自我。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各国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在大二下期我在印度的海德拉巴,当地的人给我介绍”印度可拉伸时间“(IST,not Indian Standard Time,but Indian Stretchable Time)。这个是形容印度人对时间非常的随意,因为他们不认为不遵守时间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当初学校邀请了印度公司的一个经理给大家讲商业礼仪,结果最后大家等了很久,这个人干脆就没来。大家后来尴尬地笑着说:“哦,这可能是以身示范,告诉大家印度人的确对于时间不太在意吧。”
想起之前在日本实习,每到开会时,大家都会选择提前5-10分钟到。部分可能来自于日本的耻感文化,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给人添麻烦,做了事就要负责,做错事会有强烈的羞耻感。
我在思考为什么印度人这么“不靠谱”,不在意别人的时间。不过转念一想,对他们来说,他们也很难理解为什么“西方人”要坚持自己的议程。印度的社会就是高度复杂,甚至混乱的,任何事情都可能介入,比如家庭琐事,或者街上的繁杂交通等等。等待和推迟是常见的,所以也约定俗成大家意识到没有意义去坚持一个固定的时间。
每换一个地方生活,或多或少的文化冲击是难免的。通过亲身体验和个人的洞察力可以慢慢总结出一些当地的“秘诀”(know-how)。但更重要的还是,提高自己的变通力,适应力,和对周围世界的感受方式。
5、
旅行不是用来逃避现实和解决焦虑的方法
学校总是会对申请者说,这种外表光鲜亮丽的满世界旅行,并不是适合所有人。
老实说,这种舟车劳顿的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还累的多,处理水土不服,和日常琐事也耗费精力。周围的同学也是,什么在旧金山被流浪汉追赶,在阿根廷被持刀抢劫,在印度吃小吃摊食物中毒进医院……这些故事随便都能讲出一大把(但也别被吓到,这不是每天都发生)。
除了提高适应能力以外,对于旅行本身的看法也有了变化。我更少地计划短期的走马观花的打卡性质的旅行。主要是感受到作为短暂的游客能感受到的实在太少太少。
比如,去日本很多次以后,目的为纯玩的旅行和工作都有,我才体会到了从游客视角到本地人视角的转变。从最初作为观光客去感受这个让人眼花缭乱、喧哗躁动,又交织着传统元素的社会。根据许多人的描述,似乎这个地方一层不染,药妆包治百病,电车里的人西装革履大气不出。
在去更多的和当地人打交道,体会当地的生活气息,阅读更多日本哲学和历史,体会各种嬉笑怒骂,人情世故后,才看到这个社会里不太为人知的一面,感受到物哀文化,对不完整事物的追求,岛国思维,多灾多难的危机意识,单一文化带来的狭隘性,以及表面高效率社会背后的取舍。
再比如,在旧金山,如果只去渔人码头金门大桥九曲花街唐人街,或者参观下科技公司的办公室,就很难看到这里路上大量流浪汉和周围科技公司形成鲜明的贫富差距的对比,了解百年前华人淘金者的血与泪,社区士绅化(Gentrification,比如旧金山Mission区,面对城市化发展的过程,大量原有居民无力承担租金而离开,许多本地特色的地标性小商业被高档餐厅等取代),还有这里每个独特的异域文化街区背后的历史和故事。
所以,行万里路之前还得读万卷书,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更好地去理解新的环境、文化,和自己。
6、
学会接受和理解世界的复杂性,
用自上而下的角度去了解自己在哪里
其实,要真的说到处搬迁的生活给我带来最大的见识,其实应该就是能用更宏观的角度去了解自己在哪里,国家在哪里,世界在哪里。从个人、历史、环境、全球进展的不同角度叠加在一起,而不是仅通过自己长大的地方去推测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
虽然自己并不是历史或政治科学或文化方面的专业,但在这些国家居住的时候,能够很真实地接触到当地的生活,任何超出自己的见识的东西都能激起去了解和学习的兴趣。
我时常和朋友们开玩笑,说自己这几年真是碰巧见识了不同国家的动荡不安。
大一在旧金山的时候,特朗普当选,大选当晚许多同学抱头痛哭,记得很长一段时间,城市里都充满了各种反对的游行示威。大二在首尔的时候,总统朴槿惠因为受贿、泄密等多项罪行被弹劾并且判刑。大三在欧洲的时候是英国脱欧,德国难民危机,法国黄背心运动。在阿根廷的时候,货币贬值不休,通货膨胀,当然这个国家经历了太多不同的教科书版本危机,所以对当地人来说都不算特殊了。
然后上个学期因为想要体验校园生活(或者可能只是想吃亚洲菜哈哈),所以决定大四不和同学一起去伦敦,而是去香港,结果最近又(你知道的……这里就暂时不评论了)
用大一的基石课程中的复杂系统来看的话,就是人在社会中的互动产生的复杂的系统,包括里面的规律和性质。不同的系统没有核心的规则,而是通过小的个体之间的互动与其它个体互动产生的涌现行为。这里面包含了很多心理学、社会学、政治科学等领域的概念。
我试图去从当地的人的角度去了解那些我不知道的历史、经济、政治等演变的过程,从东亚的集体主义,到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到印度的jugaad文化(意思是因地制宜,即利用有限的资源,开发出可用的替代产品),这个过程很有趣在于,可以看到每个地方根据自己的资源而去解决问题的方式,这些体验往往能给我新的思考思路,比如如何在有限条件的情况下去最大化产出。
除此之外,从不同的人对自己的文化和背景的理解,去思考这里面存在的分歧或者隔阂是来源于什么地方。并且,也能够更好的看到不同国家的发展差距的地方,科技的进展,对于拥抱创新的态度等等。这能让我了解到世界不同地方发展的不同进度,也能更深入地了解适合自己的是什么。
07
时常去审视自己的内心,
并努力地学会如何和自己相处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这一点对现阶段的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因为尤其是自己长大的环境,和大学前接受的教育体制,我一直被“要求”去追求不同的目标,比如需要考进年级前多少名,要拿到奖学金,要参加什么比赛。在这个过程中,虽然自己有很多反思和成长,但是想起来其实我当时关注的更多的是环境,和其它外在的因素,确实少有认真去思考关于自己。
在过去几年不同城市生活时,我遇到的一个很大的挑战就是,如何在极度不同的环境转变中去快速地适应,找到自己的节奏。
我一直和别人讲时常变换环境的生活方式很累的地方,其实并不是搬迁的过程本身,而是日常生活中那些细微的琐碎的消耗你精力的,让你产生认知负荷的情况。
比如如果在一个语言文化不熟悉的地方需要去治病,需要去花很多时间研究当地的医疗体制,保险情况,以及外国人友好的地方,熟悉当地的预约系统,等等。这经常让我耗费整个下午晚上去查询资料,询问当地的人。还需要同时兼顾学习和其它的日程。或甚至只是熟悉当地的交通系统,当地人使用的软件,或在我不会当地语言的情况和本地人试图沟通,或只是想买一个东西,但不知道在哪。
最初,我觉得是环境的差异,导致了我无法保持养成的习惯或生活日常。比如在旧金山的时候,我保持了非常健康的饮食习惯,早起去健身房,还有在城市里跑步。我感觉这是一座城市的能量和气氛自然而然带给人的,毕竟街区里充满了自律的人们,追求健康有机的生活方式。
然而在印度的时候,我完全没法保持之前的习惯。毕竟每次连过马路都胆战心惊,更别说有适合跑步的道路了,另外也无法买到想吃的食材或者调料。记得当时在新德里食物中毒的时候,我濒临精神崩溃,并且及其想离开印度。
我觉得这些归因于自我无法控制的因素,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对学校这样的模式产生了很多怀疑,究竟有多少学生能够足够熟练地去应对环境的变化,保持自己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的稳定,并且还能高效率地去做自己的事情,更别说还有文化认同感,社会经济制度,等各种需要大量的的精力去反思的东西。
但最近我意识到其实到最后,环境的变化并不重要,如何在日复一日的生活和自我相处,和自己达成和解,是一个无论在人生任何的阶段、任何地点都需要去学习的东西。
虽然我也还在学习的过程中,但是现在我的应对办法是,与其抱怨新的环境打乱自己的生活方式,还不如把每个新的地点都当作“重启”自己的契机。
斯坦福的Behavior Design Lab的行为科学家和创始人说过:“There’s just one way to radically change your behavior: radically change your environment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你的行为:那就是从根本上改变你的环境)”
环境给我带来心态的改变,也可以更好地促进我去养成新的习惯,并且摒弃之前没有做好的地方。
除此之外,我也在更好地学会坦诚、单纯地体会自我生活的幸福感,自我放松的时间,无论是通过冥想、阅读、认真做料理、写作等各种方式。而不是过于依赖于自己的环境,或者身边的人。
08
拥抱生活的不确定性
把这个写在最后,因为这是自己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过去几年,我经常为生活的不确定性而纠结不堪。小到签证的办理,一次作业的分数,或一个实习的申请;大到未来的职业地理位置方向选择,寻找自己的人生的使命,等等。
在大二的时候,因为当时印度和中国略紧张的外交关系,我在韩国的学期结束了,也没拿到印度(下个学期地点)的签证。崩溃的是,印度大使馆连预估时间都不告知。我无奈取消了寒假的旅行,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订票离开。看着同学都去了温暖的地区,委屈自己还在首尔零下温度的风中凌乱。
我懊恼不可控的因素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安排好的计划。然而生活中却又随时都充满这样的时刻,往往搞得我措手不及,鸡飞蛋打。
对于人生的选择也是。最初,我去大量的观察别人的人生路线和转折点,试图从过来人的数据中寻找“最优解”。但是我意识到,这些意见能提供的参考价值并没有想象的大。
从许多聊天中,感触最多的大概是,并没有谁的人生一直能满足自己的预期,无论大家曾经多么仔细地去规划自己。
而且我们在的环境,会有主流推我们跟随他人的道路,而不一定是自己设定的路线。有时不太容易分清楚自己追求的事是否是因为主流观念引导,还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到现在,在看了许多书和人的智慧后,我也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并且,真正能找到准确答案的都不是大事,真正需要做决定的事情,都是需要去考虑许多取舍的。
所以,在充满未知的环境中,我只能调整心态就是去拥抱这些不确定性,用更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和接受不同的事物。
后续:
其实这篇文章在五月份的时候就写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拖到现在才终于决定一口气把它写完。在阿根廷的学期结束后,我先回了旧金山,然后回了成都,现在在东京已经一个多月了。不停地搬迁和适应,对于现在的我,依然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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